8月底，位于修文县的贵州省水产学会大鲵研究基地内，饲养员朱博文昼夜看守着养殖场，半小时就要观察仿生态养殖池一次。

“a”、“b”是朱博文给娃娃鱼种鱼编的姓，姓“a”的四川娃娃鱼在基地有10条，姓“b”的有7条。它们不同时期从省外运到养殖场，因为不熟悉对方会互相打架，因此放在不同的养殖池中。在姓“a”的四川娃娃鱼中，雄鲵开始互相撕咬，只为争夺配偶，最终只有一位获胜者能进入雌鲵的洞穴中。

“每年8月底、9月初是四川娃娃鱼发情繁殖的时节。”朱博文说，发情期来临前，他们就把雄鲵从池子里取出，用手挤压它的精囊收集精液，科研团队再对精子活力评估，以便人工受精时选择最好的精子与卵子结合。

9月初，编号a7的雌鲵排出几十个连在一起的卵，黄色的卵外有个透明的圆形薄膜包裹。“四川娃娃鱼的卵不能离开水面，在人工授精前只能保存30分钟。”朱博文说，这时，其他饲养员会用棉头套罩住雄鲵的头将它带出水面，然后挤压它的精囊，等精液流出体外后用试管收集，再推入有四川娃娃鱼卵的水里完成受精。

“我们就像产科医生一样，得随时关注四川娃娃鱼的整个备孕、受孕、生产过程。”在基地内，一位研究人员开玩笑地对记者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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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顺的背后其实爱打斗

9月5日前，养殖基地的娃娃鱼繁殖已结束，今年有500粒大鲵卵受精成功，在水温保持在18至20度的环境下成长。“你看这个受精卵，已能看见四川娃娃鱼的头和尾巴形状。”朱博文指着水中的鱼卵说。

贵州大学动物科学学院水产系姚俊杰教授说，以前人工养殖大鲵的孵化率只有41%左右，主要原因是水质出现霉菌和受精卵缺氧死亡的现象较严重。目前，贵州大学的科研团队经过研究已解决上述问题，孵化率可达90%以上，孵化完成后的幼苗存活率可达95%以上。度过孵化期后，饲养员虽然不用担心四川娃娃鱼幼苗死亡，却要避免四川娃娃鱼间撕咬死亡的情况出现。

“四川娃娃鱼行动迟钝，但攻击性很强。”朱博文说，曾有一条30公分长的四川娃娃鱼被转到另一个池子时，一只左前腿被同类咬断。而养殖基地的杨师傅回忆，去年他将一条四五斤的四川娃娃鱼抱出时，四川娃娃鱼向他的手咬去，还好他及时闪开。据姚俊杰介绍，四川娃娃鱼的牙齿是交叉型，咬断人的手指很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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售价在下跌养殖户忧心

姚俊杰说，四川娃娃鱼成为商品鱼需在3斤以上，从幼苗发育到这个标准一般需要三年。

据修文县一大鲵繁殖场总经理何彬介绍，2009年他从张家界引进了数千尾四川娃娃鱼种鱼。“以1000尾幼苗食用红线虫为例，每月费用约80元；1年后娃娃鱼长大，开始食用小鱼后，每月费用约1300元。”何彬说，从幼苗到商品鱼三年，3万多元就能把1000条娃娃鱼培养成3斤重的商品鱼。按当时1200元一斤的市场价，全部卖完可赚几十万元，可现在四川娃娃鱼价格一斤已降到300元左右，他屯着货不想卖。

据贵阳市农委渔政站站长杨斌介绍，贵州省水域面积较小，不适合发展大规模水产养殖，但贵州地下水资源丰富，水质中的金属离子、微生物含量丰富，适合娃娃鱼养殖。截至2013年，全省已有233家养殖企业，大鲵存池量达50.4万尾。两年前，受各种因素影响，四川娃娃鱼的市场价格在下降，从以前的一斤1000多元降到目前的300元左右，加上一些养殖场用冻鱼喂养四川娃娃鱼降低成本抢夺市场，使贵州品质较好的四川娃娃鱼走向尴尬境地。

“在提高繁殖技术，减少育苗成本的基础上，四川娃娃鱼的销售要考虑重新定位。”杨斌说，比如让娃娃鱼的骨头制成医用品等，争取最大化利用人工四川娃娃鱼的价值，拓展新的致富通道。